法国会调查委员会针对TikTok举行首次听证会

30 丨1天前

法国是否应该效仿澳大利亚的做法？关心青少年沉迷抖音视频的法国专家及国会议员行动了。因为澳大利亚去年 11 月通过了一项法律，禁止 16 岁以下人士使用社交媒体。而美国前总统乔·拜登领导的政府也曾一度计划以“国家安全”的名义暂停 TikTok（后来唐纳德·特朗普改变了主意）。那么，法国是否无需等待欧盟批准即可加强其立法能力？

继两年前参议院进行调查之后，一个新的调查委员会于 4 月 3 日星期四在国民议会成立，调查“TikTok 对未成年人的心理影响”。这次，是在马克龙理论派的劳雷·米勒（报告员）和社会党的亚瑟·德拉波特（主席）的共同推动下。

报告指出，11-17 岁青少年每天在 TikTok 上花费 1 小时 28 分钟：作为此次本案“诊断”日的第一位接受采访的人，Médiamétrie 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 Yannick Carriou 仅止于提供了他关于“年轻人社交媒体使用情况”的最新调查数据，拒绝发表任何“超出使用情况范围的评论”。然而，图表显示 TikTok 呈现出“非常活跃强劲的动态”，2020 年至 2025 年间，其每日独立访客的数量“增长了两倍多”（+354%），远远超过 WhatsApp（+179%）或 Instagram（+104%）的增长。毫不奇怪，这一现象在 11 至 17 岁的青少年中尤为明显：据 Médiamétrie 称，他们平均每天在该应用上花费 1 小时 28 分钟，这比在 Instagram 上花费的时间（0 小时 46 分钟）“多得多”。

法国的社交媒体内容策略顾问阿梅莉·埃邦格 (Amélie Ébongué) 随后警告称，不要在该社交网络上“年龄未达标注册”，因为使用者只需单击一下即可绕过其所需的年龄验证系统（13 岁）。尽管对于广告商规避这些限制并可能将年轻用户在应用程序上花费的时间货币化（尤其是通过新的 TikTok Shop 功能）的策略含糊其辞，但Dunod出版社 2021 年发行的《TikTok 世代》一书的作者毫不犹豫地热烈赞同澳大利亚颁布禁止 16 岁以下人士使用社交网络的法律。她说“作为一名母亲”，她认为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提议”。

传播学女讲师劳伦斯·阿拉德（ Laurence Allard，通过视频会议）和也是社会学家的博士后研究员杰罗姆·帕库雷特（Jérôme Pacouret）的相继介入，让我们能够强烈地描绘出被这种屏幕“弱智化”的一代人的形象：帕库雷特鼓励说“不要屈服于道德恐慌”，这种恐慌常常因着年轻人的新兴行为而生发（“在其他时候，我们会认为电影和电子游戏是浪费时间、亚休闲活动”），而阿拉德女士则坚持“具创造性的使用视频”。

放弃使用TikTok的“社会成本”

劳伦斯·阿拉德和杰罗姆·帕库雷特似乎在字里行间表达了这样的观点：无论是暂时的还是永久的，专门针对TikTok的限制措施都注定要失败。

巧合的是，就在两天前，国务委员会刚刚裁定加布里埃尔·阿塔尔 (Gabriel Attal) 于 2024 年 5 月在新喀里多尼亚发生致命骚乱时，在当地暂时禁止使用 TikTok 的决定是属于 “非法” 的。

同时，这也对于未来，在“特殊情况”下中断使用该应用程式提供了理由（也就是在三种情况下：在特别严重恶化的事件面前，中断是必要的；找不到其他可替代措施时间；并且它仅属于“在一段有限期间内”的措施）。律师帕特里斯·斯皮诺西 (Patrice Spinosi) 在事后评论说，这可以说是一种《惨胜》，因为“一个民粹主义政府可能会借此一决定而日后发挥，转变成限制自由的措施”。

事实上，一些未成年人并不等待国家采取行动。这是国家信息技术和公民自由委员会（CNIL）代表、大型调查“数字、青少年和私人生活”的共同作者 Mehdi Arfaoui 和 Jennifer Elbaz 共同证明的。

因此，我们还需要更广泛地了解“为什么一个孩子在周六下午 4 点会无所事事”，以及可以用什么来代替“TikTok 干扰”：文化和体育活动、与朋友的郊游、受欢迎的教育节目……Mehdi Arfaoui 引用了这项最新研究，并得出了雄辩的结论：平均而言，美国年轻人愿意花 50 美元停止使用 TikTok，甚至愿意支付自己（平均 30 美元）的费用来停用朋友的账户以及自己的账户。证明了“靠一己之力放弃使用一个平台的社会成本”很高，而基于激励而非强制的协调一致群体“大退出”显然更为有效。

禁止收集未成年人相关数据、在可能造成损害时进行系统性经济补偿、有权做相关“设置”，甚至有权“在对于未成年人屏蔽六十分钟后的恢复使用功能”，正如参议员两年前所要求的那样……在等待找到集体“剥夺”的正确方案的同时，接下来的听证会应该允许在未来几周内对TikTok网红、抖音用户甚至抖音的法国代表进行质询。